基本信息

《史记》是中国的一部纪传体通史。由汉代的司马迁花了13年的时间所写成的。全书共一百三十卷,五十二万字,有十二本纪、十表、八书、三十世家、七十列传,共约五十二万六千五百字,记载了上起中国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代(约公元前3000年)下至汉武帝元狩元年(公元前122年)共三千多年的历史。它包罗万象,而又融会贯通,脉络清晰,“王迹所兴,原始察终,见盛观衰,论考之行”(《太史公自序》),所谓“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详实地记录了上古时期举凡政治、经济、军事、文化等各个方面的发展状况。
《史记》是历史上第一本“纪传体”史书,它不同于前代史书所采用的以时间为次序的编年体,或以地域为划分的国别体,而是以人物传记为中心来反映历史内容的一种体例。从此以后,从东汉班固的《汉书》到民国初期的《清史稿》,近两千年间历代所修正史,尽管在个别名目上有某些增改,但都绝无例外地沿袭了《史记》的本纪和列传两部分,而成为传统。同时,《史记》还被认为是一部优秀的文学著作,在文学史上有重要地位,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由于司马迁受时代的限制,《史记》也存在某些缺点与不足之处。例如,存在“天命”、灾异和历史循环论的神秘思想的影响。在《六国年表序》论述秦并天下的原因时,指出这是“天所助”的结果。在《天官书》中,记述各种特殊的自然天象时,常常与人事联系在一起,更多地表现了灾异的神秘思想。这些说明《史记》在“究天人之际”时,仍然没有完全摆脱“天人感应”神学思想的影响。
成书过程
纂修动机
一、秉承先父遗志
司马氏世代为太史,为继承孔子撰述《春秋》的精神,整理和论述上代历史。《隋书·经籍志》说:“谈乃据《左氏春秋》、《国语》、《世本》、《战国策》、《楚汉春秋》,接其后事,成一家之言。”可见司马谈有意继续编订《春秋》以后的史事。元封元年,汉武帝进行封禅大典,司马谈身为太史令,却无缘参与当世盛事,引为终生之憾,忧愤而死。他死前嘱咐儿子司马迁说:“今天子接千岁之统,封泰山,而余不得从行,是命也夫!余死,汝必为太史,无忘吾所欲论著矣……”司马迁则回答道:“小子不敏,请悉论先人所次旧闻。”可知司马迁乃秉承父亲的遗志完成史著。
二、继承《春秋》精神
司马迁为了继承孔子编撰《春秋》的思想,在《太史公自序》中说:“先人有言:‘自周公卒五百岁而有孔子。孔子卒后至于今五百岁,有能绍明世,正易传,继春秋,本诗书礼乐之际?’意在斯乎!意在斯乎!小子何敢让焉。”此正暗示其有明道义,显扬志业人物的使命。《春秋》的下限,到鲁哀公获麟之年,此后的史事就没有完整的史籍记载。司马迁是绍继《春秋》,并以汉武帝元狩元年“获麟”,撰写《史记》。
然而,司马迁继承《春秋》,不仅是要形式上承继周公以来的道统,而且是重视《春秋》的性质,他在《太史公自序》说:“夫《春秋》,上明三王之道,下辨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贱不肖,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王道之大者也……《春秋》以道义。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可见司马迁对“春秋之义”和“春秋笔法”心仪已久,他要承孔子的真意,秉承《春秋》褒贬精神,撰述《史记》。
三、肩负史家职责
司马谈早有整理上代历史的计划,可惜却“发愤而卒”,临终前叮嘱司马迁,认为“自获麟以来,史记放绝。今汉兴,海内一统,明主、贤君、忠臣、死义之士甚多”,司马迁身为太史公,有完成论载上代历史的任务。司马迁在《太史公自序》也指出身为太史的职责说:“且余尝掌其官,废明圣盛德不载,灭功臣、世家、贤大夫之不述,隳先人之言,罪莫大焉。”因此,司马迁一心秉承先人世传及“述往事以思来者”的责任感,决意撰述《史记》。
在《报任安书》中也透露出著述《史记》的目的,他说“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可见他不但要完成太史令的责任,更要尽史学家的职责。
续补
据司马迁自序,史记全书本纪十二篇,表十篇,书八篇,世家三十篇,列传七十篇(包括太史公自序),共一百三十篇。司马迁去世之后,《史记》并没有立刻流行,被人重视。到汉宣帝时,司马迁的外孙经过努力,才开始流传,但到东汉时已经有了残缺。
今本史记一百三十卷,篇数跟司马迁自序所说的相符。但汉书司马迁传说其中“十篇缺,有录无书”。三国魏张晏注:“迁没之后,亡景纪、武纪、礼书、乐书、兵书(按:即律书)、汉兴以来将相年表、日者传、三王世家、龟策列传、傅靳列传。元成之间,禇先生补缺,作武帝纪、三王世家、龟策、日者列传,言辞鄙陋,非迁本意也。”可见司马迁编写史记,只能说是基本上完成,其中有若干篇,或者没有写定,或者已经定稿而后来散失了。
张晏所认为禇少孙补的武帝本纪没有标明“禇先生曰”,全篇又是从封禅书里截取的。清人钱大昕在他写的廿二史考异中说:“少孙补史皆取史公所缺,意虽浅近,词无雷同,未有移甲以当乙者也。或晋以后少孙补篇亦亡,乡里妄人取此以足其数耳。”傅靳蒯成列传所叙三侯立国的年代都跟功臣表相符,文章格调又很像太史公,禇少孙补作不会那样完密,他也未必写得出那样的文章。所以张晏的话也未可全信。后人大多数不同意张晏的说法,但《史记》残缺是确凿无疑的。
汉元帝、汉成帝时的博士褚少孙补写过《史记》,今本《史记》中“褚先生曰”就是他的补作。其中《武帝纪》、《三王世家》、《龟策列传》和《日者列传》四篇由汉博士褚少孙补缺。《汉书·艺文志》载冯商续补《太史公》七篇,韦昭注云冯商“受诏续《太史公书》十余篇”,刘知几认为续补《史记》的不只是褚、冯两家,而有十五家之多。
传播
司马迁创作的《史记》比较广泛地传播流行,大约是在东汉中期以后。成为司马迁著作的专称,也开始于这个时候。据现知材料考证,最早称司马迁这部史著为《史记》的,是东汉桓帝时写的《东海庙碑》。在这以前,《史记》都称为《太史公书》、《太史公记》或简称《太史公》。
《史记》有两部,一部在司马迁的工作场所(宫廷);副本在家中。在汉宣帝时期,司马迁的外孙杨恽开始把该书内容向社会传播,但是篇幅流传不多,很快就因为杨恽遇害中止。
《史记》成书后,由于它“是非颇谬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此其所蔽也。”(《汉书·司马迁传》),被指责为对抗汉代正宗思想的异端代表。因此,在两汉时,《史记》一直被视为离经叛道的“谤书”,不但得不到应有的公正评价,而且当时学者也不敢为之作注释。
在西汉即使诸侯都没有全版的《太史公书》,东平王向朝廷要求赏赐宫廷中的《太史公书》也遭到拒绝。因为《史记》中有大量宫廷秘事,西汉严禁泄露宫廷语,因此只有宫廷人员才能接触到该书。汉宣帝时褚少孙在宫廷中阅读该书,其中已经有些篇幅不对宫廷官员开放,到班固父子时,宣称缺少了十篇,班固家被皇室赐予《太史公书》副本,其中也少了十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