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人工智能史上的“三国演义”
    • 1.1 人工智能的历史
    • 1.2 符号人工智能
    • 1.3 人工神经元网络
    • 1.4 框架问题
    • 1.5 顺便聊聊五代计算机泡沫
  • 2 “超级人工智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 2.1 专用人工智能与通用人工智能
    • 2.2 深度学习能够升级为通用人工智能系统吗?
    • 2.3 向自然智能学习(上)
    • 2.4 向自然智能学习(下)
    • 2.5 再论“强人工智能”与“超级人工智能”
  • 3 “大数据技术“真的智能吗
    • 3.1 大数据的优点
    • 3.2 大数据的缺点
    • 3.3 节俭性理性
    • 3.4 对绿色人工智能的展望
  • 4 人工智能与自然语言处理
    • 4.1 自然语言处理理论概论
    • 4.2 行为主义的自然语言处理路径
    • 4.3 外在主义的语义建模
    • 4.4 基于理想语设想的语义建模
    • 4.5 统计学进路的语义处理方式
    • 4.6 混合式进路
    • 4.7 基于实际语例的进路
  • 5 计算机能够懂汉语吗?——汉字屋论证
    • 5.1 再谈强人工智能与弱人工智能
    • 5.2 塞尔论证的前身
    • 5.3 塞尔的反证法
    • 5.4 重要的反驳
  • 6 从认知语言学角度看机器翻译问题
    • 6.1 机器翻译进路产生的问题(上)
    • 6.2 机器翻译进路产生的问题(下)
    • 6.3 认知语言学关于翻译的洞见
    • 6.4 认知语言学技术刻画的“不可计算性”
  • 7 计算机能够懂得“一个帅哥”和“一枚帅哥”的区别吗?
    • 7.1 隐蔽在计算机工业的“中立”面相之后的英语霸权
    • 7.2 被西语思维扭曲的汉语量词现象
    • 7.3 一种基于汉语演化史与认知语言学的复合式解释
    • 7.4 以人工智能为武器来反抗地球的扁平化
  • 8 英语算啥?搞懂日语才是对于计算机的挑战
    • 8.1 从“中文屋”到“日语屋”
    • 8.2 日语言说者对于具身性的敏感性
    • 8.3 “日语屋”给塞尔造成的麻烦
    • 8.4 主流人工智能的自然语言处理技术为何处理不了具身性?
  • 9 从说人话到办人事——论具有道德意识的机器人设计
    • 9.1 机器人伦理学概述
    • 9.2 从伦理学的“具身性”说起
    • 9.3 认知语言学的“具身性”对于人工智能伦理学的启示
  • 10 如何建造儒家机器人
    • 10.1 德性伦理学与儒家哲学的结合
    • 10.2 击靶德性论及其与儒家学说中的关系
    • 10.3 从神经计算模型看德性熏养
    • 10.4 通过基于“儒家德性样板库”的隐喻性投射来获取德性
    • 10.5 课程总结
  • 11 阅读
    • 11.1 阅读
  • 12 直播
    • 12.1 第一次直播
    • 12.2 第二次直播
  • 13 问卷调查
    • 13.1 问卷调查
以人工智能为武器来反抗地球的扁平化
  • 1 视频
  • 2 章节测验



以人工智能为武器来反抗地球的扁平化

除了汉语之外,日语、韩语与泰语中也有丰富的量词现象——而且,在藏语、缅甸语、彝语、羌语都大约二十来种亚洲大陆语言与不少印第安族语言甚至澳洲土语中,量词现象也都是普遍存在的。这就说明了三点:第一,英语思维对于地球文化的“扁平化效应”不仅仅是针对汉语的,而且还是针对其它各种弱势文明的;第二,有鉴于量词现象客观上的普遍性,以及英语文化优势地位之形成所具有的某种历史偶然性,我们有理由认为:恰恰是英语思维方式本身才是具有真正的“地方性”的——或者说,是某种伪装成普遍性的地方性;第三,由于存在着对于各种民族语言中量词现象的统一说明模式(即基于认知语言学的“隐喻”理论的说明模式),因此,从原则上说,一种试用于汉语量词理解的计算程序只要经历过新的学习过程,也是能够把握别的语言中的量词现象的。

从这个角度看,倡导的基于母语思维的自然语言程序编制进路,并不会为某种狭隘的民族主义思想的滋长提供技术助力,而恰恰是为了促成一种与英语全球霸权所不同的真正的“世界主义”。


然而,对于上述技术理想的实现,也绝非一蹴而就之事。计算机语言与语言学既有的关于量词的研究结果的结合,肯定需要编程工程师与语言学家之间的精诚合作,而文—理合作却一向是我国科研的一个大弱项。同时,就“使得机器能够识别、乃至编辑更为地道的汉语”这项工作之目的而言,虽然人文学者很容易理解其人文价值,但从投资家立场去看,其商业价值却不是很明显。有是观之,资本力量或许会是阻止人工智能技术与弱小文化结合的另一种“分离剂”。不过,过度的悲观恐怕也是不必要的。考虑到“使用汉语者占据全球人口五分之一”这个基本事实(以及该事实蕴含的巨大市场价值),特别是近年来我国在技术与经济领域内的长足进步,倘若我国的人工智能技术研究无法在母语处理的智能化方面闯出一条堪与英语世界主流技术进路争锋的新路的话,那么,世界上别的非英语民族——特别是非西方民族——恐怕也就更没希望达成这一愿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