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诸子百家朴素的自然观

在2000多年前,春秋战国时期的庄子面对着无穷无尽、玄奥深邃的宇宙,经过哲理性思考后,发出深刻的追问。它历经千载,仍然以其深远的气魄,叩击着每个宇宙探秘者的心扉。
那是一个思想繁荣的年代,那是一个学术自由的年代,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春秋战国,是我国历史上少有的几个繁荣期。随着分封制度的土崩瓦解,庶族地位有所上升。私学的兴起,造就了一大批士人。思想的开放,学术的自由,就形成了“百家争鸣”的盛况。这一时期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我国科学技术体系奠基的年代。春秋战国时期的诸子百家,虽然在治国方略、哲学思想以及社会伦理等方面主张各不相同,但是在利用科学论证自家学说的正确合理性上却是一致的。

他们不拘形式,不一而足,阐述了他们对于自然界——宇宙、天地、万物乃至人本身的思考,都是科学合理的,颇具前瞻性和深刻性,加深了人们对周围世界的了解,促进了自然科学的发展。诸子百家在这场论争中批判和摒弃(或是避而不谈)了早期的天命观和有神论,更加关注于自然界的客观存在及其发展变化的内在规律性问题,保证了科学的健康发展。在先秦诸子里面,荀况对天命观批判最具代表性。

在《荀子·天论》中,他提出了自然界没有意志且按一定规律运动的思想,肯定了“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即自然法则是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从这些观念出发,荀况进一步提出了“制天命而用之”的人定胜天思想。这种坚决反对鬼神迷信、坚持朴素唯物主义的思想,有力推动了科学的长足发展。当时,诸子百家就以下几个重要的自然科学方面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一、宇宙的无限性。尸佼(约前4世纪曾给宇宙下了一个定义:“四方上下日宇,往古来今曰宙。”即“宇”就是指东西南北上下各个方向延伸的空间;“宙”就是指过去、现在和将来的时间。关于宇宙空间无限性的问题,《庄子·天下》篇记载惠施说:“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惠施认为,宇宙之大是没有边际的,就是无限大,谓之“大一”;宇宙之小,向内也是没有边缘的,就是无限小,谓之“小一”。而且他还指出万物都是由“小一”组成,之间差异只是量不同而已,即“万物毕同毕异”。另外需要一提的是墨家提出物体分割到不能再分的时候,叫“端”与古希腊德谟克利特提出的原子说有些相像。

二、宇宙的本源与演化。老子在《道德经》中认为宇宙万物的本原是无,从无中生有,然后才生出天下万物。他指出,这种“先天地生”的东西叫“道”,是一种绝对精神的东西。道生天地,天地分别生阳阴,阴阳交合生万物。庄周继承并发展了老子的观点,指出“太初有无,无有无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他也认为本原是无,只是在演化过程从无到气出现间,加进无形和无气两种形态。当然,也有不同的看法。《管子·内业》中就记载着另外一种主张,认为精神和物质世界的本源是精气,把道作为生成万物的原质。荀况则认为气是万物之本。综上可知,春秋战国时期,宇宙本原的论争,主要是老庄学派认为万物生于无和著作《管子》的齐国学者主张万物生于有的论争;两者都有一定的道理和影响。

三、天与地的关系。春秋晚期,邓析认为天地不存在截然的尊卑差异。惠施进一步认为天是可以“与地卑”的。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对天圆地方产生了怀疑,其中慎到明确提出了天浑圆说。诸子百家关于自然观、宇宙观的看法、主张虽各有异同,但是在争鸣中,他们相互取长补短,将科学问题逐渐引向深入。其哲理性思辨和推测为后来的科学进步提供了思想养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