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记忆

[学习目标]

理解记忆在心理发展以及认知过程中的地位和作用。

理解记忆系统的工作流程。

掌握识记、保持和遗忘以及回忆中的规律。

能够在自己的学习和教学工作中应用记忆规律。

人在感知过程中形成的事物的映象，当事物不再继续作用于感觉器官时，它并不随之消失，还能在头脑中保持一定的时间，并在一定的条件下还能重现出来。例如从前看过达·芬奇的蒙娜丽莎，即便现在不在眼前，我们脑海中还是能出现那神秘的微笑。人们不仅能记住感知过程中所产生的事物映象，而且能把思考过的问题、体验过的情感以及做过的动作都反映出来。总之，个体所经历的一切事物，都可能记住和重新反映出来。但是，学生每天到教学楼各个楼层的不同教室里上课，几乎没有人能记得不同楼层之间楼梯的级数，极少有人能完整地描述教室号牌的样子。经验告诉我们，记忆在工作和生活中作用巨大；心理实验表明，记忆是学习心理问题的核心。那么，人的记忆系统是如何工作的？我们的记忆容量究竟有多大？为什么会产生遗忘？什么样的材料容易被记住？如何能将学会的东西保持得更长久些？怎样才能进行有效的学习呢？这些就是本章要学习的，与记忆相关的基本概念、记忆的基本规律及其在学与教的过程中的应用。

第一节 记忆的概述

一、记忆的概念

经历过的事物在人脑中的反映，叫做记忆。记忆于感知觉有明显的区别。感知觉是对直接作用于感官的事物的反映，反映是客观事物或个别属性或整体的外部属性，是当前的直接反应；而记忆是对经历过的事物的反映，是对过去事物的反应。

在学生的学习生活中，相当多的时间是花在记忆已有的知识上。虽然我们常说不要死记硬背，应该培养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但这并不排斥记忆必须的知识。实际上，人只有知识面广，记得多、记得快、记得准确而且提取容易，才有可能触类旁通、思路敏捷。在许多情况下，学生对所学的内容不理解，或不会应用，正是因为对一些基本原理、基本概念的记忆不好所致。所以，没有记忆，人就不能积累和形成经验；就不可能有心理的发展；甚至连最简单的行为和动作都不可能实现，因为任何活动，即使是最简单的条件反射也必须以在一定时间内保留的在以前出现过的映象为前提。正像俄国生理学家谢切诺夫所说：“记忆是整个心理活动的基本条件，是一切智慧的源泉。如果没有记忆，我们的感觉就会不留下任何痕迹而随即消失，人类将永远处于新生儿的状态”。

记忆是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它包括识记、保持、回忆三个基本环节。识记和保持是“记”的过程，再认和再现则属于“忆”的过程。没有识记，就谈不上保持；没有识记和保持，就不可能再认或再现。“记”是“忆”的前提，“忆”是“记”的结果和验证，通过“忆”还可以增强“记”的效果。

记忆主要以回忆的方式表现出来。例如，我们以前听过一个曲调，若能不看乐谱把它哼出来，便是再现；若别人演奏时能听出是以前听过的，便是再认。回忆之所以可能，是由于过去的反映被保留着；过去反映得以保留，是由于经过了识记。识记通常是一种反复的感知过程，借以形成比较巩固的联系。例如识记外文单词，常是经过多次诵读，形成它的音、义、拼法间的巩固联系，从而记住它，例如有人对于一些曲调听过一次就能记住。

专栏6-1 人脑的记忆与电脑

运用信息加工理论的术语，记忆就是人脑对外界输入的信息进行编码、存储和提取的过程。记忆的三个基本过程的作用恰好可以与计算机的信息加工过程相类比，如图6-1所示。

编码是个体在信息处理时，经由心理运作将外界刺激的物理特性，如声音、形状、颜色等，转化为另一种抽象形式，以便在记忆中储存并具备供以后取用的心理表征。如个体初见手机，用抽象的文字“手机”或声音符号即手机的读音来记住它，以便于心理上运作处理，就是心理表征。任何信息没有经过编码无法进入我们的记忆系统，普遍的编码形式是表象和语言。编码形式愈恰当，信息储存愈长久，提取愈容易。因此，编码是信息加工的关键，最为重要，大多数改善记忆的方法，都是针对这一环节。

储存是指将已经编码的信息，留存在记忆中，以便必要时可供提取之用。储存的时间有长有短，可能是数秒钟，也可能至终生，视记忆类别而定。一般来说，对事物同时进行形、声、义的编码，形码、声码和义码并存，信息储存的效果更好。

提取是指在必要时将储存在记忆中的信息取出应用的过程，也称检索。检索时，要对储存中的信息进行解码，使之还原为编码以前的形式，并表现于外显行为。研究发现，信息提取依赖于编码与提取前后的背景条件如情景、声音、气味、温度等物理条件的前后一致性。也就是说，在于学习相同的背景中回忆显得更容易些，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有效编码是保证信息有效提取的最佳途径。信息编码越精细，制作、组织越恰当，则信息保持时间越长，记忆效果越好。

二、记忆的类型

依据不同的标准，可以对记忆进行如下分类：

（一）陈述性记忆和程序性记忆

心理学家安德森（John Robert Anderson，1947-）根据信息加工方式的不同，可以将记忆分为陈述性记忆和程序性记忆。陈述性记忆处理陈述性知识即事实类信息的系统，这些事实类信息包括字词、定义、人名、时间、事件、概念和观念。程序性记忆又称技能记忆，是记忆程序性知识包括动作、技能、条件反应和情绪反应等的系统。程序性记忆的内容通常包含一系列复杂的动作过程，既有多个动作间的序列联系，也包括在同一瞬间同时进行的动作间的横向联系，这两方面共同构成的复合体是无法用语言清楚表述的。例如打篮球，你所知道的规则和方法是储存在陈述性记忆中的，但你擅长拦网和远投，这些运动技巧则储存在程序性记忆中。

有证据表明，陈述性记忆和程序性记忆的运作方式不尽相同。陈述性记忆的内容可以用言语表达，是一个有意识的、需要努力的过程；程序性记忆大多是自动的、不随意的，无法用语言清楚表述。程序性记忆不太会因为长时间的减弱而减弱；相比较而言，陈述性记忆更容易遗忘。从神经基础来看，程序性知识储存于大脑旧皮质，陈述性知识则储存于大脑新皮质。从个体发展来看，婴儿先发展程序性记忆，后发展陈述性记忆。

随着记忆研究的深入，到20世纪70年代后期，托尔文（Endel Tulving，1927- ）将陈述性记忆又进一步区分为情景记忆和语义记忆。情景记忆是指对个人亲身经历过的，在一定时间和地点发生的事件或情景的记忆。语义记忆是对字词、概念、规律和公式等各种概括化知识的记忆，它与一般的特定事件没有什么联系。对信息的这种意义特征的记忆不依赖于接收信息时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而是以语义为参照。情景记忆和语义记忆之间并没有严格的界限。日常所从事的大多数活动中，语义记忆、情景记忆和程序性记忆三种记忆都要参加。

 （二）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

根据记忆者对记忆内容有无明确的意识来分，记忆可分为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内隐记忆是指在不需要意识参与或有意回忆的情况下，个体的经验自动对当前任务产生影响而表现出来的记忆；与之相对，外显记忆则是指当个体需要有意识地或主动地收集某些经验用以完成当前任务时所表现出的记忆。简而言之，内隐记忆就是自动的、不需要意识参与的记忆，亦可称为无意记忆。人类对记忆的研究，长期以来主要是对外显记忆的科学研究。揭示记忆规律和提高记忆效果的策略方法，也主要是在外显记忆方面。内隐记忆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开始成为记忆心理学家研究的一个热点，取得了一些研究成果。实际上，在现实生活中内隐记忆也很重要，但人们大多数注意外显记忆，而比较忽视内隐记忆。有许多事物，人们常常并没有打算去接受其影响，但它却对一个人发生了深刻的影响。如情绪记忆往往就是无意中留下来的，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常常来自内隐记忆，有些口头禅、生活习惯也是内隐记忆的产物。

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有一定的区别。刺激项目的加工深度、记忆数量增加、无关信息的干扰等并不影响内隐记忆的效果，但对外显记忆有非常明显的影响。内隐记忆随时间延长而发生的消退要比外显记忆慢得多。改变感觉通道会严重影响内隐记忆的成绩，但对外显记忆没有影响。内隐记忆不能用通常外显记忆的方法测量出来，而且不容易被我们控制。

（三）形象记忆、语词记忆、情绪记忆和动作记忆

根据记忆内容的不同可以将记忆分为形象记忆、语词记忆、情绪记忆和动作记忆四种。

形象记忆是对感知过的事物形象的记忆。形象记忆保持的是事物的具体形象，它可以是视觉的，也可以是听觉的、味觉的或触觉的，例如人们对照片、歌曲、鲜美食物的记忆就是形象记忆。正常人的视听觉通常发展较好，而且在生活中起着主导作用，因此头脑中保持的形象一般以视觉形象和听觉形象为主。

语词记忆是以概念、判断、推理为形式，以事物本身的性质、意义和事物间的关系等为内容的记忆。这是通过语言的作用和思维过程来实现的，这是人所特有的记忆，它具有高度的理解性、逻辑性。例如，人们对定理、法则、公式的记忆。

情绪记忆是人们对体验过的情绪和情感的记忆。纯粹的情绪记忆是因为将某种情绪体验与当初产生这种体验的某一情境之间建立了联系，以后遇到特定的情境就会引发某种情绪，但是什么原因却可能说不清楚，比如有人恐高、怕虫子；有人喜欢圆脸的人，讨厌方脸的人，为什么喜欢、讨厌却说不清楚，这些就是情绪记忆。情绪记忆还可以成为一个人因某种体验经常激起或制止行为的力量或出现某种心境的原因，这种记忆的映象有时比其他记忆的映象保持的更持久，甚至终身不忘。

动作记忆也叫运动记忆，是以过去经历过的动作为内容的记忆。人类行为的复杂化和精巧都是以动作为基础，在这种记忆中，大肌肉的动作不易遗忘，而小肌肉的动作容易遗忘。如学会骑自行车或游泳后，几乎不会忘记，而对车工、钳工来说，一段时间不干，则会明显退步，我们常说的“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也是这个道理。

三、生理机制

记忆的生理机制是一个异常复杂的话题。巴甫洛夫用暂时神经联系来解释记忆，认为记忆是暂时神经联系的形成、巩固和恢复的过程。神经冲动进入大脑后，在有关神经元之间反复作用形成暂时神经联系，由于巩固作用在大脑皮层上留下痕迹，这就是识记、保持的过程。这种痕迹在相应的刺激下会再度活跃起来，这就是再现或再认过程。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对记忆的心理机制进行了多学科大量的实验研究，提出了一些新的看法。

（一）记忆机能定位说

记忆机能定位说认为，在大脑中存在着听觉记忆的视觉中枢、听觉记忆的听觉中枢、语言记忆的言语中枢和运动记忆的运动中枢。记忆机能定位说的例证最初来自临床病例的观察。加拿大著名神经外科医生潘菲尔德认为记忆于大脑皮层的额叶和颞叶有密切的关系。他在给脑病人施行开颅手术时，当微电极刺激患者右侧颞叶时，会引起病人对往事的鲜明回忆，甚至“听到”了过去曾经听过的歌曲，能随着音乐节奏断续地哼唱出来。这被称为“诱发性回忆”。“诱发性回忆”大多是以视觉形象和听觉形象出现的，而刺激大脑皮层的其他区域则不发生这种情况。给抑郁患者的脑的不同部位电击引起痉挛时也发现，当电击患者左脑后，会损害其言语记忆，但不影响形象记忆。当电击患者右脑后，则会损伤形象记忆，但对言语记忆影响不大。因此他推断，言语记忆的信息可能储存在大脑左半球，形象记忆的信息可能储存在右半球。心理学家对脑损伤病人的研究表明，小脑损伤会影响程序性记忆，纹状体的损伤和病变会影响习惯的刺激-反应学习，颞下回皮质的损伤会影响视觉的辨识和联想记忆，颞上回皮质的损伤会损害听觉识别记忆，杏仁核和海马组织病变会影响表象记忆和情绪记忆等等。研究也发现，长期酗酒会导致负责记忆的海马严重受损，从而损害病人的外显记忆，但是即便海马组织持久性损坏以后，内隐记忆仍能很明显地表现出来。

（二）记忆机能整体说

认为记忆是一种整合的心理现象，在大脑中并不存在单纯的记忆中枢。美国心理学家拉什利最早对记忆机能定位说提出挑战。通过切除动物大脑皮层的一系列实验，他发现动物记忆学习的成绩与破坏大脑皮层的特定部位关系不大，而与大脑皮层被损伤部位的大小有关，破坏的面越大，对记忆学习的影响越大，记忆丧失越严重。由此他推断，记忆的保持并不依赖于大脑皮层的精细结构部位，而是与广泛的神经细胞活动有关，是整个大脑皮层的机能。这一学说得到“细胞集合”理论的支持，这一理论认为神经细胞之间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神经通路系统，没有哪一个神经细胞能脱离细胞群而单独储存某种信息。因此，记忆“痕迹”并不依赖某一固定的神经通路，它涉及成千上万相互联系的神经细胞。

（三）记忆分子学说

也称记忆生化说，认为记忆经验是由神经元内的核糖核酸的分子结构来承担的。神经细胞的脱氧核糖核酸（DNA）是借助核糖核酸（RNA）传递遗传信息的机制。通过由学习引起的神经活动可以改变与之有关的神经元内部核糖核酸的细微化学结构，就像遗产经验能够反映在脱氧核糖核酸分子的细微结构一样。瑞典神经生物化学家海登通过训练白鼠走钢丝，然后解剖，发现白鼠脑内与平衡活动相关的神经细胞的RNA含量显著增加，组成成分也有相应变化，因此他认为生物大分子是信息储存单元，RNA和DNA是记忆信息的化学分子载体。另外一些验证性实验表明，把抑制RNA产生的化学物质注入动物脑内，会使动物的记忆学习能力明显减退或完全消失，如果把促进RNA产生的化学物质注入动物脑内，则能提高动物的记忆学习能力，这说明RNA的变化时个体学习和记忆的生物基础。

（四）神经结构变化说

通过对神经系统结构的研究发现，人体在反复学习和认知的过程中，参与活动的神经细胞之间也会发生结构上和功能上的变化，如树突分枝的增多或延长、突触间隙的变窄等。这一观点得到一些实验的证实：将一组大白鼠饲养在丰富、多变的环境中，另一组饲养在黑暗、条件匮乏的环境中，解剖发现，前者比后者的脑具有较多的锥体细胞树突分支，且树突数目较多，突触较长，密度也较大。研究也发现，突触在神经细胞持续活动影响下可发生特异性的结构和功能变化，成为突触可塑性。这种持久性的突触变化一旦产生，记忆痕迹就会牢固地储存在大脑中，在神经系统发育和学习、记忆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当代神经科学对记忆生理机制的研究很多，还涉及反响回路、长时程增强作用等记忆的脑细胞机制。从已有研究的结果和临床经验来看，对上述几种学说，均不应该简单地否定或绝对化。比如，尽管不同类型的知识是分开加工分别定位于大脑的限定区域，但是复杂信息的记忆分布于很多神经组织中。记忆是整个中枢神经系统的功能，是中枢神经系统不同部位参与的联合活动，不同部位所起的作用各不相同。总之，现在对记忆生理机制的研究是多方位、多层次的，既有大脑皮层上宏观的探讨，也有神经元分子的微观生物化学结构上的探究。目前已有的研究尚不足以充分地解释记忆发生的机制，还有待于进一步的深入探讨。

四、记忆表象

记忆表象是指过去感知过的事物不在面前出现时，在头脑中仍然能够再现出事物的形象。现代认知心理学认为，表象是人脑中以形象的形式对物体进行操作和加工，是物体不在眼前关于物体的心理复现。

记忆表象有视觉表象、听觉表象与运动表象之分。视觉表象是在视觉活动基础上、在头脑中保持并回忆的关于事物的形状、深度、大小方位、颜色和立体空间等图像；听觉表象是在听觉活动基础上，在头脑中保持并回忆的关于各种声音（语音与语调、声乐与器乐、鸟与各种动物的声音等）的形象；运动表象是在运动感觉基础上，形成的各种动作与操作系统的形象等。

记忆表象是通过对现实的对象或现象的感知觉过程获得的，与知觉关系密切联系，知觉映像愈丰富，记忆表象愈多样；但两者又有本质的区别，知觉映像是由事物本身直接引起的，而记忆表象往往是由其他的事物，特别是在有关词语的作用下引起的。例如，望梅止渴和谈梅生津时头脑中出现的梅子的形象分别是知觉映像和记忆表象。

记忆表象具有两个特征。第一是形象性。表象来自于直观的知觉映像，是在头脑中出现的感知过的形象。表象的形象又与知觉中的形象不同，它只是知觉映像的概略再现。与知觉映像比较，表象有下列特点：（1）表象不如知觉映像完整，不能反映客体的详尽特征，它甚至是残缺的、片断的；（2）表象不如知觉映像稳定，是变换的，流动的；（3）表象不如知觉映像鲜明，是比较模糊的、暗淡的，反映的仅是客体的大体轮廓和一些主要特征。然而在某些条件下，表象也可以呈现知觉的细节。例如遗觉象，向被试呈现一幅画，在刺激停止作用后，个体头脑中继续保持的异常清晰、鲜明的表象。遗觉像是表象的一种特殊形式，以鲜明、生动性为特征。据研究，人类中仅有部分儿童有遗觉象，并且在11～12岁时最明显，很少能继续保持到成年期；在中国儿童中，有遗觉像者比无遗觉像者学习能力的分数高，差异显著。

第二是概括性。一般来说，表象是多次知觉概括的结果，它有感知的原型，却不限于某个原型，因此表象具有概括性。这是对一类事物的共同的、表面感性形象的概括性反映，这种概括常常表征为对象的轮廓而不是细节。例如，当说起柳树一词，我们头脑中出现的柳树的表象，不是你某时某刻在某地见过的任何一棵具体的柳树，更可能是你见过的众多的柳树具有的共同的样子。例如，大象的表象，可能只是长鼻子、大耳朵、深灰色的皮毛、庞大的身体等主要的外部特征，这些特征代表了“大象”的一般的、概括的形象。表象的概括性有一定的限度，只限于外部形象，还未达到思维的抽象概括水平，对于复杂的事物和关系，表象是难以囊括的。例如，上述产生遗觉象的图片，如果是表呈一个故事的片断，那么，关于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人物关系相互作用的来龙去脉，则不可能在表象中完整地呈现，各个关于故事的表象不过是表达故事片断的例证，要表达故事情节和含义，则要靠语言描述中所运用的概念和命题。对连环画的理解是靠语言把一页页画面连贯起来，漫画的深层含义也是由词的概括来显示的。

记忆表象是认识过程的一个重要环节。由于记忆表象的存在，人的认识过程才有可能摆脱当前事物直接影响的限制，为思维、想象等心理过程提供感性基础。可以说，记忆表象是从知觉过渡到思维，从感性认识过渡到理性认识的桥梁或中间环节。

记忆表象的积累和丰富，对个体的认知发展和个性发展都有重要的作用。记忆表象在人的学习活动和实践活动中是不可缺少的。在某些职业的活动中，记忆表象具有更重要的作用，诸如画家、音乐家、施工的技术员等，都需要有鲜明的、稳定的、完整的记忆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