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现代心理学的发展

一、心理学发展简史

心理学的历史分为两大时期：实验心理学建立之前漫长的前科学心理学时期和实验心理学建立之后的科学心理学时期。因为，早在古希腊时就已经有了心理学的萌芽，但心理学被确立为一门独立的科学，还只是一百多年的事情。自古希腊、罗马时期开始至1879年的这段时间为前科学心理学时期，其特点是：有丰富的心理学思想，却没有系统的心理学理论，心理学思想散见于哲学、政治学、伦理学著作中。这一时期又大致经历了两个阶段，一是官能心理学阶段，从公元前6世纪至14世纪，研究者多为哲学家，比如向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阿奎那等等，主要探讨灵魂的功能；二是意识经验心理学阶段，从14世纪末至19世纪中叶，主要研讨意识经验的起源问题。

到了19世纪中叶以后，天文学、解剖学、生理学、物理学等多门自然科学获得巨大的发展，其共同特点是采用观察法和实验法，如天文学的复合实验、反应实验、生理学关于脑机能的研究和神经生理、感觉的研究以及物理学家韦伯、费希纳的研究，这些成果及方法直接地促进了实验心理学这门学科的形成。所以，在心理学的起源上，哲学提供了观点和体系，自然科学特别是生理学提供了方法和部分成果。

1879年，德国心理学家冯特在莱比锡大学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实验室，把实验法引入心理学研究，用自然科学的方法研究各种最基本的心理现象，使心理学脱离思辨的方法走向科学化的道路，成为一门独立的科学。这一事件标志着科学心理学的诞生，冯特因此被称为科学心理学之父。

栏目1-5  从走出平庸的冯特

冯特是德国著名生理学家、心理学家、哲学家。他出生于德国的巴登地区，在童年和青年时代，他既没有活力，又缺乏才气，看上去完全不像个将来有出息的人。在孩提时代，他唯一的好友是一个弱智男孩。他更是个习惯性的白日梦者，一到课堂上就神情恍惚。直到他20岁那年，在他无所事事在外晃荡了整整一年后，回到家时惊讶地发现，家中已经几乎无钱供他读完在图宾根大学余下的学业。他决定痛改前非，到海德堡大学重开学业，一头扎入学习之中，竟在三年时间内完成全部学业，并于1855年在医学全国会考中获得了第一名的骄人成就。此后，他担任大学生理学讲师，成为著名生理学家赫尔姆霍兹的助手，整天忙于教学、做实验、编写书籍。有一次，为了研究食盐对身体的影响，他连续几天控制食物中食盐的摄入量，直到身体出现代谢紊乱情况出现。正是这种坚毅的性格，让他逐渐展现锋芒。1862年，冯特开设了“生理心理学”课程，并在该年第一次提出“实验心理学”的一词。之后，他于1871年，写作出心理学历史上最重要著作之一《生理心理学原理》。1879年，他创办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从此，莱比锡大学成为世界心理学的中心，吸引了世界各地的青年慕名前来学习；冯特为世界各国培养了大批心理学人才，极大地推动了实验心理学的发展。

冯特勤奋治学，学识渊博，成果丰富，著作500余种。有人推算，冯特的著作量相当于他从20岁到去年时的88岁期间，平均每天写2至3页文章；如果一个人以每天60页的速度阅读，大约30个月才能读完冯特的全部著作。

为什么将冯特认定为科学心理学之父？科学心理学何以诞生在德国？以心理学实验室的建立作为科学心理学诞生标志的理由是什么？

冯特不仅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实验室，吸引并培养了大批的心理学人才，他还与1881年创办了世界上第一个刊登心理实验报告的学术刊物《哲学研究》。美国心理学史家墨菲这样评价冯特的贡献：“在冯特出版他的生理心理学著作和建立他的实验室之前，心理学就象个流浪儿，一会儿敲敲生理学的门，一会儿敲敲伦理学的门，一会儿敲敲认识论的门。1879年，它才确立自己为一门实验科学，有了一个栖身地和一个名称。”

二、现代心理学的理论流派

由于心理现象本身的复杂性，心理学在独立后的一百多年中，出现了各种心理学流派。

（一）构造主义心理学

冯特不仅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心理学实验室，还提出了第一个心理学的理论体系。冯特考虑到化学把物质分解成各种元素，那么心理学应该也可以同样地通过实验方法分解出心理的基本元素。根据这一思路，冯特主要研究意识结构，主张将意识分解为基本的要素，再逐一找出它们之间的关系和规律，从而达到理解心理实质的目的。最简单的心理元素有感觉、意象、感情等，其他各种心理现象都是这些元素不同组合的结果。他的弟子、来自英国的铁钦纳（E.B.Titchener，1967-1927）忠实地追随冯特，其心理学被称为构造主义心理学。由于方法和技术的原因，构造主义心理学家们研究意识结构的主要方法是内省法，也称自我报告法，让被试自己对经验的观察和描述，以便研究者了解人们的直接经验。

构造主义心理学导致心理学史上的第一次派别对立，客观上推动了心理科学的发展，同时也充当了批评的靶子，为其他学派的发展提供了养分。如机能主义学派反对研究意识的结构，主张研究意识的机能；行为主义认为不能研究意识，而是应该研究行为；格式塔学派反对研究意识的元素，认为应该将人的心理看成是一个整体；精神分析学派认为不仅研究人的意识，更应该研究人的无意识；等等。因此，有人评价，“铁钦纳的心理学对发展美国的心理学起了主要作用，这不仅由于它有着杰出的连续不断的成就，而且它有着壮烈和足以使人得到启发的失败。”

（二）机能主义心理学

机能主义心理学的创始人是美国著名心理学家詹姆斯(William James，1842-1910)、杜威 (John Dewey，1859-1952)等人。机能主义心理学主要活跃于1890年到20世纪30年代，与构造主义心理学展开了激烈的学派之争，两者都主张研究意识，争论的焦点是心理学应该研究意识的结构，还是研究意识的功能。机能主义心理学强调研究意识的功能，因此，这一心理学思想被称为机能主义心理学。

 詹姆斯认为意识是像水流一样的，他称之为"意识流"。他们还提出，心理学的研究工作不应局限在实验室内，要考虑人是如何调整行为以适应环境不断提出的要求的。为此，机能主义的追随者们后来走向了心理测量、儿童发展、教育实践的有效性等各种应用心理学方面的研究。

 上述两个学派基于唯心主义的思想基础，均未能很好地解决方法学问题。相持了几十年后，当行为主义心理学出现后，这两个学派都日渐衰落下去。

（三） 行为主义心理学

20世纪初期，行为主义心理学盛极一时，从根本上改变了心理学的发展进程，被视为现代心理学的“第一势力”。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创始人是美国心理学家华生(John Broadus Watson，1878-1958)。华生旗帜鲜明地反对冯特主张的意识和内省，认为心理学作为一门科学，只能研究可观察的行为。这样心理学才能成为像生理学、物理学、化学那样的自然科学。1913年，他在《心理学评论》杂志上发表了《行为主义者心目中的心理学》一文，正式宣告了行为主义的诞生。

华生坚持心理学是研究行为的科学。他提出，科学的研究成果必须是能够重复的，而心理带有主观的性质，不能直接观察，也不能重复，这样就不如把心理看作是一个黑箱，我们不必去管里面装了什么和如何活动，只需要知道输入和输出之间的联系就可以了。在剌激影响有机体的情况下，只有作为反应活动的外部行为是可观察的，因此，心理学应该以行为作为研究对象。于是，华生的研究路线可以用“刺激一反应”公式(S-R)来表示。华生行为主义心理学思想的形成在很大程度上受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学说的影响。华生认为，只要找到不同事物之间的联系和关系，再根据条件反射原理给予适当的强化，使刺激和反应之间建立起牢固的联系，那么就可以预测、控制和改变人的行为。总之，华生反对使用心理、意识、感觉、知觉、意志、表象等一大堆无用的概念，而代之以刺激、反应、习惯形成、习惯联合等概念。他强调行为，认为人的一切行为都是在后天环境影响下形成的。

 行为主义后期的另一著名代表人物是美国心理学家斯金纳(Burrhus Frederic Skinner，1904-1990)。由于斯金纳的理论对华生的行为主义有所发展，通常把他的理论称为新行为主义，而把华生的行为主义称为古典行为主义。斯金纳坚持行为主义的基本原理，他明确指出：任何有机体都倾向于重复那些指向积极后果的行为，而不去重复指向消极后果的行为。斯金纳与华生思想的区别在于，他并不否认人的内部心理活动的存在，但是他坚信人的一切行为都是由外部环境决定的。

行为主义理论能够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因此，在实用主义思想指导下，行为主义心理学在美国很快就盛行起来。行为主义从20世纪20年代兴起，一直流行到20世纪中期以后，由于认知心理学的兴起才逐渐衰落。但是它的影响深远，不仅其客观研究方法得到了肯定，而且在当前的行为改造、心理治疗中，行为主义的方法仍占有重要地位。

（四）精神分析学派

精神分析学派其创始人是奥地利精神病医生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1856-1939)。这一理论主要源于弗洛伊德多年诊断、治疗及病理研究精神病患的长期实践，于19世纪末20世纪初期提出的心理治疗方法及解释人性的系统理论。精神分析的理论与方法，与其他各心理学派的思想迥异。这一学派重视对人类异常行为的分析，强调心理学应该研究无意识现象。弗洛伊德用无意识、生本能和死本能等来解释人的内在动力。无意识常常是一些由于环境的要求和社会的限制，而不能表现出来的思想意识，因为种种原因长时期被压抑着处在被觉知的意识下层，但对于意识仍然发生影响。这些处于无意识中的个人心理冲突，正是发生心理障碍的原因。精神分析主要就是试图用自由联想、谈话、释梦等方法发现和揭示病人在无意识中存在的问题。弗洛伊德过分强调人的性本能在无意识中的作用，他将儿童人格的发展划分为口腔期、肛门期、性器期、潜伏期和生殖期五个阶段，也是根据性感带的不同；他认为人在性方面的压抑是多种心理障碍产生的原因，因此在理论上曾引起争论，在我国更受到过长期的批判。他还用本我、自我、超我等概念来解释人格结构。

 精神分析理论对心理学乃至人类文化的影响很大，被视为心理学界的“第二势力”，尤其是关于人格及心理治疗方面等。精神分析的方法至今在精神病患者的治疗中仍然继续使用，而且其理论对人格、动机等心理学的研究方面也起到一定积极作用。目前，有些精神分析的概念，如无意识、下意识、自我等也都已经渗入到心理学主流之中。弗洛伊德不仅深远地主宰了公众对心理学的认识，也导致公众对心理学产生了许多误解。其实美国心理协会和心理学会两个正式的学术组织成员中，关注精分的心理学家加在一起，分别也只占了10%和5%。弗洛伊德给心理学带来了曲解和夸张，尤其是他的研究方法有问题。第一 ，他不做实验控制；第二他通过个案研究来证实或证伪问题；第三其研究的最大问题在于理论与行为数据之间的关联，他是根据个案和内省数据资料建立起他的精致理论的，但其数据基础并不牢固，不可重验。

（五）格式塔心理学

格式塔心理学也称完形心理学，其创始人为德国心理学家魏特海墨（Max Wertheimer，1880-1943）、考夫卡（Kurt Koffka，1886-1941）、苛勒（Walfgang Kühler,1887-1967）等。格式塔心理学1912年在德国诞生，后来在美国发展。格式塔是德文“Gestalt”音译而来，意思是“完形”或“整体”。他们坚决反对对任何心理现象进行元素的分析，并把冯特的构造心理学称之为“砖块和灰泥的心理学”；不同意行为主义所持的刺激-反应的观点，认为人的经验或行为本身是不可分解的。

格式塔学派从研究“似动现象”开始，提出每一种心理现象都是一个格式塔，都是一个“被分离的整体”，整体不等于部分的总和，整体不是由若干个元素组合而成的，相反，整体先于部分而存在并且制约着部分的性质和意义。他们提出了知觉中的许多组合原则，他们认为一旦把问题看成是一个整体，就会产生顿悟。提出“场论”来解决生理基础问题：认为头脑中的磁场的力量分布，决定人把外部世界的东西看成是什么样的，也就是说头脑中有预定的整体观念。虽然其理论基础是主观的唯心论，但是其对心理整体性的研究知觉、学习和思维等领域做出了突破性的贡献，其强调心理的组织历程给认知心理学以启发。

（六）人本主义心理学

20世纪中期，美国一些学者出于对当时影响最大的两个心理学派别——行为主义心理学和精神分析心理学的不满，提出了一种新的理论——人本主义心理学，这一理论的代表人物是马斯洛(Abraham Harold Maslow，1908-1970)和罗杰斯(Carl Rogers，1902-1987)。在人本主义心理学看来，精神分析学说认为行为受原始的性冲动所支配，行为主义理论的许多结论来自对简单动物行为的研究，这两种理论都没有把人看作是自己命运的主人，失掉了人的最重要特性。

人本主义是注重人的独特性，主张人是一种自由的、有理性的生物，具有个人发展的潜能，与动物本质上完全不同。他们认为人的行为主要受自我意识的支配，要想充分了解人的行为，就必须考虑到人们都有一种指向个人成长的基本需要。

总之，人本主义心理学强调人的社会性特点，给人的心理本质做出了新的描绘，为心理治疗领域孕育了一条创新的人本主义路线和方法。这一理论受到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青睐，被视为是心理学的“第三势力”。不过人本主义理论不能用实验来加以证明，它主要是理论上的推测，运用的是一种思辨的方法，风格与自然科学研究不同，其理论难以得到检验。

（六）认知心理学

到20世纪中期以后，认知心理学产生，并比较稳定地向前发展直至现在。认知心理学是在很多学者研究的基础上产生的。它吸取了各派的合理成分，兼容并蓄并加以发展。比如它既吸收了"格式塔"的整体观，把人脑的活动视为一个整体来进行研究，同时对行为主义的"剌激-反应"、强化理论也予以承认。认知心理学可追溯到20世纪初期，如瑞士著名心理学家皮亚杰(Jean Piaget，1896-1980)，通过一系列精心设计的实验，揭示了儿童思维发展的规律。

但是，认知心理学正式出现是在20世纪60年代。一方面，20世纪中期以后，计算机科学迅猛发展，迫切需要了解人的心理活动规律，这构成了推动认知心理学产生的重要外部动力；另一方面，自从冯特建立心理实验室以来，实验室的心理实验逐步地取得了一些成果，比如在记忆研究方面，发现短时记忆和长时记忆有所不同，同时在儿童研究中，也揭示出在儿童发展的不同阶段思维表现有不同水平等等，这些都证明内部心理活动规律是可以研究的。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心理学家奈瑟(Ulric Neisser,1928-2012)于1967年把各种研究成果加以总结，写成《认知心理学》一书，从而作为认知心理学产生的标志，心理学不只要研究行为，也要研究作为行为基础的内部心理活动规律。

认知心理学家指出内部认知过程是可以运用科学的方法进行研究的。现代认知心理学发展了一些新的研究方法如计算机模拟法、发生思维法等。可以说，现代认知心理学为心理学提供了一种新的研究范式，事实上以信息加工观点研究内部心理活动规律，已变成一种思路，在教育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等方面，都依据认知心理学的基本原理去探讨和解释人的心理活动规律，目的是分析、解释、控制与调节人的多种活动，包括社会交往等等。认知心理学的影响遍布现代心理学的整个领域，代表了现代心理学发展的趋势。

随着社会的发展，心理学的发展速度加快，新的理论层出不穷，早期各执一端的学派对立日趋消散，各种心理学思想虽然没有统一，各种观点不断融合、分裂，心理学研究思想呈现多元并存的状况。比如，心理生物学以心理的生理基础为主题，探讨神经系统与脑的组织与功能、内分泌系统的组织与功能以及遗传学的基本原理等。而进化心理学主要目的在探讨人类在适应变动不居而且充满挑战性的环境时，如何运用其遗传而来的认知能力，从而获得生存发展，使其种族得以繁衍旺盛。积极心理学是21世纪以来兴起的理论，倡导心理学的积极取向，以研究人类的积极心理品质、关注人类的健康幸福与和谐发展。当前，从各种不同的侧面对复杂的心理现象进行探究，形成了心理学的五种研究取向，即生物学取向、学习取向或行为取向、认知取向、社会文化取向及心理动力学取向。

专栏1-6                            中国心理学的发展

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发展史，古代虽然没有心理学的专著，但有着丰富的心理学思想，散见在许多哲学、政治学、教育学著作中。春秋战国时期，儒、墨、道等各派都对人性本质、人与自然、身心关系、知行关系等做过讨论，提出过一些重要的心理学思想。比如，孟轲主张“人之初，性本善”。荀况提出“形具而神生”，主张人性恶，将人的情绪分为“好、恶、喜、怒、哀、乐”。墨翟主张“知，接也”，认为人的感知觉是感官接触外物的结果，并区分了“五路”，即五种不同的感觉。秦、汉及其之后，中国心理学思想的发展围绕“天人关系”和“神形关系”展开，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王充主张“形朽神亡”。宋代理学占据主导，其学习心理学的主张具有一定的价值，比如重视学习的作用，认识到早期影响的重要性，甚至提倡“胎教”。明朝刘智提出“百体之知觉运动”依赖脑，脑的部位不同，功能有异。清代医生王清任提出“脑髓说”，认为感觉和记忆是脑的功能，而不是心脏的功能。

中国科学心理学的发展并不晚。留美学者颜永京在上海圣约翰书院最早开设了心理学课程，并于1889年出版了译著《心灵哲学》，1907年王国维出版了丹麦心理学家霍普夫丁的译著《心理学》。在外留学的唐钺、陆志韦、张耀翔等相继回国，对传播心理学起了重要的桥梁作用。

1917年，北京大学建立了中国第一个科学心理学实验室，被视为中国现代心理学的开创之举。1918年，陈大齐出版了我国第一本心理学教材《心理学大纲》。1920年，南京高等师范学校（东南大学）设立了中国第一个心理学系。1921年，中华心理学会在南京正式成立；1922年，张耀翔主编出版了中国第一本心理学刊物《心理》杂志；1928年，蔡元培主持成立的中央研究院一开始就设立了心理研究所，所有这些，标志着中国有了自己的心理学组织，并开始培养心理学的人才，为中国心理科学的发展奠定了基础。20世纪30年代以后，由于战争等原因，中国心理学发展搁置，直到改革开放、国家平稳发展，才开始复兴，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心理学上升为一级学科，作为国家重点发展的学科，在基础领域和应用方面都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在视觉、注意等领域的认知神经科学研究中，取得了国际先进水平的成果；面对国家和社会的重大需求，进行灾后心理救援、稳定社会心态等方面，为建设和谐社会、维护人民心理健康，做出了积极而又重要的贡献。2004年，成功地举办了第28届国际心理学大会，其后召开的世界积极心理学大会、国际中国心理学大会，彰显了中国心理学越来越大的国际影响力。

这些中国历史上的思想家和科学家给我们什么样的启示呢？

 

栏目1-7 获得诺贝尔奖的心理学家

尽管诺贝尔奖并未设心理学奖项，但历史上有五项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获得过诺贝尔奖。

第一，不承认自己是心理学家的巴甫洛夫

俄国生理学家巴甫洛夫在1904年获得诺贝尔生理学奖，虽然其获奖内容并不是我们熟悉的条件反射学说，而是因为他在消化生理学研究中的巨大贡献。但是我们知道，巴甫洛夫正是在狗的唾液腺实验的过程中提出了条件反射学说，从而奠定了心理学研究的基础。鉴于他对心理学领域的巨大贡献，人们违背他宣称的“不是心理学家”的愿望，视其为行为主义学派的先驱。

第二，提出印刻现象的洛伦兹

奥地利动物习性学家洛伦兹在研究小鸭和小鹅的习性时发现，它们通常将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对象当作自己的母亲，并对其产生偏好和追随反应，这种现象叫“母亲印刻”。洛伦兹及其同事提出的动物本能行为的固定行为模式和动物学习的“印刻”等概念获得了1973年的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第三，兼具决策管理大师和心理学家称号的西蒙

美国心理学家西蒙与纽厄尔等人共同创建了信息加工心理学，推动了认知科学和人工智能的发展，他学识渊博，涉足多个领域，以社会系统理论为基础，吸收了古典管理理论、行为科学和计算机科学发展了一套管理决策理论，获得了1978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

第四，研究“裂脑人”的斯佩里

美国神经心理学家罗杰·斯佩里通过对切断大脑两半球之间的胼胝体的“割裂脑”的研究，获得了大脑左右半球机能分工的第一手资料，发现两半球机能的不对成性，因此获得了1981年的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

第五，结合心理学和经济学的卡尼曼

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卡尼曼结合了心理学的观点，对经济学中传统的“经济人”的基本假设的缺陷，揭示人在复杂的决策过程，其实是内在激励和外在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卡尼曼证明了不确定情形下，人类决策行为如何系统化地偏离标准经济理论所预测的结果，这一结果获得了2002年的经济学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