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山鹧棘雀图

黄居寀《山鹧棘雀图》

设色绢本立轴

99cm × 53.6cm

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

作者简介

黄居寀，生于933年，卒年不详，字伯鸾，四川成都人，黄筌幼子。初为西蜀翰林待诏，后随蜀主降宋，供职宫廷。黄居寀继承了黄筌的画风，擅绘花竹禽鸟，精于勾勒，形象逼真，填彩华丽。黄氏父子的富贵画艺，在北宋初期成为画院评定优劣的标准，左右了当时整个画坛传世作品有《竹石锦鸠图》册页、《山鹧棘雀图》等：

艺术特色：

此画的构图具有典型的北宋山水画特征，即画的重心在画幅的中轴线位置，这种具有图案意味的布局，具有装饰的效果，与唐代花鸟画相通，显现出既古拙又华美的意味。图中的土石尚无皴纹，画家以焦墨逆笔干擦来表现阴阳向背的质感：画荆棘则近似没骨法，以赭墨涂染：凤尾蕨的叶片、山鹧的喙爪都以朱砂填染，这与顾恺之《女史箴图》中描绘衣纹的技法相近，带有古朴的画意。画山鹧、山麻雀则流露出详实生动的写生新意，尤其是山麻雀传神之种种情态。《山鹧棘雀图》采用工笔精绘，设色浓重艳丽，彰显了“黄家富贵”之风。

艺术导读：

该画作是五代、宋初之间的画家黄居寀所作。黄居寀作品在《宣和画谱》上的著录达三百三十二件之多，但流传至今的仅知该幅《山鹧棘雀图》。北宋人绘画很重视写生、观察，该件《山鹧棘雀图》也必是从写生中来。《东斋记事》载“其家多养鹰鹘，观其神俊，以模写之，故得其妙”。因此，画上数只鸟雀无不生动逼真，或飞翔，或者栖枝，或者觅食，或者鸣叫，充满了自然情趣。山鹧是画家重点刻画的对象，置于画面的显要位置，它正在寻觅什么，长尾微上昂，将画幅左右几近撑满，使前后小景气韵连接。山石、棘条、竹叶等皆工笔匀皴，然后着色，继承、发展了“黄家富贵”风格，有“画艺敏瞻，不让其父”之誉。

北宋初期名家之“真迹”非常稀少，《山鹧棘雀图》在绘画方面，上承唐朝之传统，下开写生之先例。在收传方面，曾经宋徽宗之珍藏，不但在《宣和画谱》能查到记录，画幅上钤有：双螭、宣和、政和、睿思东阁等徽宗藏印，前三印与徽宗题签“黄居寀山鹧棘雀”之组合，正是“宣和装”古老装裱的遗制。还有缉熙殿宝（宋理宗）、司印半印（明太祖）、清宫印玺等，增强其流传有绪之可靠性。

黄家父子作为宫廷画家，常以皇家宫苑中的“珍禽、瑞鸟、奇花、怪石”为绘画题材，其笔下的“桃花鹰鹘、纯白雉兔、金盆鹁鸽、孔雀、龟、鹤”等物象，皆是精勾细绘，形象逼真，几乎看不见笔迹，只见色彩点染，被时人颂为“黄家富贵”。黄居寀的《山鹧棘雀图》便是这种富贵体制的典型代表。

《山鹧棘雀图》中景物有动有静，配合得宜。像山鹧跳到石上，伸颈欲饮溪水的神态，就十分生动。另麻雀或飞，或者鸣，或者俯视下方，是动的一面；而细竹、凤尾蕨和近景两丛野草，有的朝左，有的朝右，表现出无风时意态舒展的姿态，则都予人从容不迫和宁静的感觉。下方的大石上，山鹧的身体从喙尖到尾端，几乎横贯整个画幅。背景则以巨石土坡，搭配麻雀、荆棘、蕨竹，布满了整个画面。画的重心在于画幅的中间位置，形成近于北宋山水画中轴线的构图方式。而具有图案意味的布局，有着装饰的效果，显示作者有意呈现唐代花鸟画古拙而华美的遗意。

《山鹧棘雀图》构图之重心，大致居于画幅中央，与北宋山水画之中轴式构图相似，荆棘、蕨、竹、飞鸟平布画幅，颇有图案式的布局意味。唐花鸟画仍具浓厚的图案意味，未脱尽图案的装饰意义，如唐高昌古墓《花鸟屏式壁画》，六屏构图格式如出一辙：近处坡石小草与山禽（或水鸟），禽鸟之后耸立一株花卉，画幅上方有飞鸟、云彩。

此幅构图虽源自此传统，但已跨入宋人讲究写生的时代。黄居寀画山鹧、山麻雀表现出他对观察与描写更为详细生动，且对动植物生态有较深入的研究。因为山麻雀并非一般之麻雀，外形上其脸颊无黑色斑点，习性上不像麻雀喜欢栖息在人类房舍附近，或开发区周边。故山鹧配以山麻雀，不但合乎其自然生态，也有远离尘嚣的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