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 1 国际关系的历史—哲理理解以及文学透视
    • 1.1 国际关系的历史理解
      • 1.1.1 国际关系研究基于历史理解
      • 1.1.2 广阔的视野、总体理解能力和历史方向意识
    • 1.2 国际关系的哲理理解
    • 1.3 国际关系与其动能的“文学透视”
      • 1.3.1 文学透视
      • 1.3.2 政治文化
  • 2 现实主义政治伦理与特殊主义的世界观
    • 2.1 现实主义政治伦理
    • 2.2 特殊主义与普遍主义
    • 2.3 特殊主义世界观
  • 3 政治文化的历史记叙和文学透视
    • 3.1 民族的缔造
    • 3.2 改换天下
    • 3.3 评判与巩固
    • 3.4 周武王为政之举
  • 4 汉帝国的边防与扩张
    • 4.1 历史背景
    • 4.2 匈奴向中亚迁移
    • 4.3 匈奴分裂时期
    • 4.4 匈奴的发展
    • 4.5 匈奴帝国兴起与发展
    • 4.6 两大帝国战争
    • 4.7 朝贡和平阶段
    • 4.8 武帝统治时期
    • 4.9 对匈奴的三场战争
    • 4.10 武帝治下漫长的后续
    • 4.11 汉帝向东扩张
    • 4.12 汉帝向南扩张
    • 4.13 汉帝对朝鲜的扩张
  • 5 历史方法的价值和“科学方法”的弊端
    • 5.1 科学方法的含义
    • 5.2 科学方法的弊端
    • 5.3 自然科学家的思想方法
    • 5.4 历史方法和价值方法
  • 6 历史写作——如何撰写历史论著
    • 6.1 写作以前
    • 6.2 一切为主题服务
    • 6.3 首尾呼应
  • 7 国际关系思想传统
    • 7.1 现实主义
    • 7.2 理性主义
    • 7.3 革命主义
  • 8 克劳塞维茨论理论
    • 8.1 克劳塞维茨战争哲学
    • 8.2 克劳塞维茨论的基本分析
    • 8.3 克劳塞维茨论的思想灵魂
    • 8.4 克劳塞维茨论的战略精髓
    • 8.5 克劳塞维茨论战争理论
    • 8.6 克劳塞维茨论战争中的“天才”
  • 9 大战略的基本原则、思维方式和艺术本性
    • 9.1 大战略的首要问题:大战略的目的
      • 9.1.1 大战略根本目标的确定
      • 9.1.2 国家根本目标的应有素质
      • 9.1.3 战略集中原则
      • 9.1.4 念念不忘根本目标
    • 9.2 大战略的目的与手段
      • 9.2.1 目的与手段之间的深思熟虑的关系
      • 9.2.2 大战略手段及其资源基础
      • 9.2.3 不同手段互相间的平衡和节省资源的必要
    • 9.3 大战略的思维方式和艺术本性
      • 9.3.1 大战略的思维方式:全局观念、“分寸”意识和远见
      • 9.3.2 大战略思维素质要求大战略式的教育
      • 9.3.3 关于行为结果的大战略式评估
      • 9.3.4 经常重新审视、调整和修改大战略的绝对必要
      • 9.3.5 大战略的艺术本性
    • 9.4 大战略的决策机制和领导素质
      • 9.4.1 大战略的决策体制和机制
      • 9.4.2 大战略领导素质
  • 10 当代中国的对外战略思想
    • 10.1 意识形态基础
    • 10.2 根本纲领
    • 10.3 决定性挑战
    • 10.4 当代对外改革的中国特性
  • 11 在非常能动的世界上面对挑战和塑造战略的中国
    • 11.1 “呆滞”的外交
    • 11.2 中等强国间的外交
    • 11.3 中国新领导与中国对外政策前景
    • 11.4 中国对外政策面对的问题
    • 11.5 中国对外政策的根本问题
    • 11.6 国内基本环境
中国新领导与中国对外政策前景

中国对外政策的难题

中国现在有了开场表现杰出和饶有特征的新一代领导,他们掌握与先前多年相比大大增强了的中国国力,但同时处于几乎远不那么有利的和越来越复杂的国际战略和外交环境。

在中国的对外政策决策和实施中,存在两类持久的和结构性的内在紧张或两难,那就是

1、不同类的国家战略需要互相间常见的抵牾或两难,特别是国家军事/经济战略需要与国家外交战略需要;

2、然而,甚至比这更重要和更难办的是另一类更基本的抵牾和两难,即国家战略需要本身与种种国内制约和国外刺激。

中国尚未形成不仅被拟定出、而且经过较持久实验的对外大战略。

另一种可能的中美大国关系

然而,必须指出中美大国关系的另一种可能前景——不祥的或甚为危险的前景。如果鉴于目前的形势,并且假设今后缺乏很大力度和甚为经久的争取两国间“新型大国关系”的多种努力,那么它大概较易成为未来的现实。中美之间的大国“结构性对立”正在变得更为广泛、深刻和显著。特别是,中国经久持续的急速军力建设(尤其是经海洋、空中甚而外层空间的战略力量投射能力建设)正在愈益成为美国的战略精英甚而颇大部分美国公众的显要忧惧。另一方面,美国的地缘战略“再平衡”,加上因为减抑人员伤亡、减少军事开支和应对更大“威胁”的强制性必需而力度加剧的“军事革命”(诸如“海空一体战”之类),再加上美国非常积极和灵巧的努力在中国周边的外交竞争得益和地缘政治添乱,已经使中国远更不满美国及其战略伙伴,更加决心加速推进自身的军力建设和军事反制努力,并且新近以来考虑在东亚对美国的某些战略盟友或伙伴作武装较量。自多年前的里根政府以来,美国一直决心维持无可置疑的军事优势,将它视作美国作为超级强国的最重要战略资产,同时反复证明在它认为必要和可行时不惜发动武力干涉甚而战争。反之,中国近 20 年来为了自身的国家安全、民族自尊、发展权利和呼应国内要求,始终决心军事现当代化和拥有战胜能力。中美之间的这一最根本矛盾当然并非没有可能破坏未来的中美关系。争取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很大程度上正是为了阻绝这一可能性。

另一方面,也是出于能够进行“底线思维”的要求,中国要有应对这可能性不幸转变为现实的心理准备甚或战略准备。